《中国美术报》第261期美术新闻

概观当代艺术的发展,可谓如火如荼。最为直接的表现,就是大大小小的书法展、绘画展、音乐会等,雨后春笋一般,你方唱罢我登场。然而不管哪种艺术门类的展示,当我们冷静综合反思,总有一种技术在场的感受,极端化一点言之,炫技二字而已,没有了艺术本体所应有之呈现,也就无从谈起对艺术的欣赏。

在场的艺术,不再是每一个艺术门类应有的艺术之美,取而代之的,是相应门类技法之娴熟与花哨。更有理性的观者,调侃式总结出当代艺术的总体风貌:看谁唱得高、看谁弹得快、看谁花样新。这种说法,也许不能涵盖所有的艺术门类,但可以看到一种现象,正在发生的当代艺术,炫技代替了艺术本身,成了整体的风景在场,甚至成为很多当代艺术理论工作者的基本思维和批评路径。

以中国画为例,“言必称笔墨”,我们不禁要问,笔墨就是中国画吗?就是全部的中国画审美吗?准确而言,艺术语言就是艺术本体吗?当然不是,也绝不应该是。历代画论对于中国画本有的审美要素,已经总结得相当完备,意境、意蕴、格调、品位等。与此相对应,笔墨仅为中国画之基本艺术语言。作为艺术语言,我们不能否认其本身具备的天然审美功能,但是,作为笔墨的艺术语言本身,终究不是艺术本体,而仅为“言说”艺术之基础和手段。

当然,不可否认的是,艺术是和技术有着天然的关联。然而,在社会生产力发展的初级阶段,或者说当人类历史尚处于原始文化时期,将艺术的基本内涵等同于技术,实则是侧重于当时所处具体历史语境下,相关从业者的社会身份而言的,其基本内涵在根本上不同于当下所言之艺术的意涵。从该角度而言,19世纪末20世纪初期的英国表现主义美学家R.G·科林伍德也有过明确阐释,认为“艺术并不是技艺”“真正的艺术不可能是任何一种技艺,今日大多数论述艺术的人们似乎都认为艺术是一种技艺,这是一个重大的错误”。

近代以来,随着美学理论与艺术理论的发展,人们对艺术的概念,有了清晰而明确的认识,认为“艺术是一种特殊的社会意识形态和特殊的精神生产形态,它通过生产实践活动,反映从物质世界到精神世界、从生产关系到思想关系的人类的全面的社会生活,创造美的精神产品,满足人类精神上的审美需要”。

简言之,艺术的精神性与审美性是其重要属性。艺术作为经济基础的上层建筑,势必要带有艺术作为艺术本身,所应当具备的精神特性、审美趣味甚至人文境界。也唯有如此,技术回归表现手段,才能让艺术在场,将技术让位于艺术本体。关于这点,摩罗在《当代中国画需要文化承载》中,已将中国画与文化的关系,以及中国画所代表的中国之艺术与中国文化的关系,阐释得较为清楚。

中国绘画艺术,经历了宋元以来的文人士大夫阶层的洗礼,将中国艺术之“真象求索”转化为“意象表彰”之后,艺术的历史沿革更多地成为了文人阶层对天地自然、对精神境界、对文化理想的审美表达,而此时的技术表现,也仅仅为其作为艺术表达的路径和手段之一。历代延展与沿革的艺术语言方式,无非都是作为手段之一,撑起了每个历史时期各门类艺术的整体审美理想与精神境界。

结合具体历史语境言之,中国100多年文化资源的调整和重构,其探索有其合理性的一面;从新时代综合国力的现实成就来看,40多年的教育资源的重构,也是历史发展之必需。

问题在于,新时期下应如何选择文化资源,应如何再次重构中国的文化资源?将艺术回归艺术,让中国传统艺术回归中国传统文化的土壤,已经成为当下艺术发展亟待面对的命题,已经成为新时代文化选择的历史命题。

任何一位有志向的当代艺术家,都有责任、有义务在掌握各自学科的娴熟技法的基础上,近取诸物,注重深刻的生活体验和写生;远取诸身,遥接中国5000年丰厚的文化纵深,自觉承接传统文化资源,将技术扎根文化,造就新时代中国艺术的美好之花。■

编辑| 李振伟

制作|冯雅颖

校对|王密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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