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克梅第(Alberto Ciacometti 1909-1966)的一件雕塑作品《Walking Man 》於今年二月在伦敦苏富比拍出6500万英镑的高价,比几年前毕卡索(Pablo Ruiz Picasso 1881-1973)的画作《Boy with a pipe 》还高,雕塑艺术的行情不亚於平面绘画艺术,成為最近西方艺术市场内的热门话题。而二月的台湾,梵谷(Vincent Willem van Gogh 1853-1890) --「燃烧的灵魂」正导引许多人去接触艺术,不管民眾对此展览的评价是正面或负面,至少在聊天话题中多了「艺术」这一项。

有人对於天价的艺术是趋之若鶩,但在一件艺术品尚未成為天价的资格时,人们总是无视於它的存在,这种情形似乎是人的天性,以致於正当他们对那些天价的艺术讚不绝口时,心裡总是默默存疑着价格的事实,因為他们眼前的这一件画作,居然等同於一栋豪宅的价值,甚至高过数倍,却始终无法看透它的价值,导致人们怀疑自己的艺术鑑赏力,也认定自己没有看懂艺术的能力。

其实,有人不喜欢梵谷的艺术或某些天价的作品,就是因為无法与之有共鸣,就算他拥有数亿元的艺术购藏预算,他也不会想拥有梵谷的作品,这是合於情理的。艺术作品不是大眾化的属性,而符合大眾化的是装饰物品,强调外在美观与装饰功能,故可以单纯复製就行了。艺术品是个人化的属性,能与特定观者形成对话与共鸣,產生其价值,反之则形同一般物件。一幅画作如果具备出色艺术的条件,就会被愈来愈多人认同其长处,就算如此,也未必能打动所有人类,并欲占為己有。有共鸣的艺术,必须切合一个人的个性、人生经歷、与当下的景况。所以,对於拥有贾克梅第或梵谷天价原作的人,他也可能同时收藏市值只有分文的画作,无论是天价或廉价,对於懂得它们的人,都是无价,平起平坐,没有贵贱之别,且皆能使收藏者的心灵感到富足。

有艺术收藏习惯的人们,他们如果无法拥有天价行情的艺术家作品时,可能会退而收购其较不重要的作品、习作、或复製版画等,价格低狠多,取得容易,易将之列為收藏的对象。然而,艺术收藏不是一种虚荣心的表现行為,而是经由与艺术作品的互动去丰富空虚的心,即便是外人不太在意的艺术家作品,如果这些作品能触动你的心,也就可能亦与他人有共鸣,不管未来会不会经由竞价机制而形成天价艺术,其实都已不是那麼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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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博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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