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为西安锔瓷手艺人柴桂宁展示修好的灯泡

“修补灯泡其实并不复杂,当时拍这个视频也只是觉得好玩,没想到一下‘火’了。”57岁的西安锔瓷手艺人柴桂宁笑称,自己发在网络上的一段手工修补灯泡视频,点击量迅速突破百万,这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在柴桂宁的工作室里,摆满了修复过的花瓶、茶壶、茶碗等物件。与这些修复品日夜相伴的还有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钻头、榔头、车床等工具,数量有数千件,如同一个小型的工具博物馆。

图为西安锔瓷手艺人柴桂宁正在修补灯泡

“灯泡玻璃又薄又脆,稍不留神便会爆开,干这个需要胆大心细。”柴桂宁称,他补灯泡一方面为了展现锔瓷技艺的魅力,另一方面也是作为“噱头”,让更多人对锔瓷产生一些兴趣。

在工作台前,柴桂宁戴上放大眼镜,手持钻头,谨慎地在灯泡裂缝两边打孔。随后手持喷枪、剪刀等工具,制作出了几个细如发丝的锔钉。经过轻轻敲打,锔钉嵌入孔中,破损的灯泡便做好了“外科手术”,重新“上岗”。

记者了解到,锔补修复瓷器这一技艺流传已久。锔瓷就是把打碎的瓷器,用像订书钉一样的金属“锔子”,再修复起来的技术。

柴桂宁告诉记者,自己从小喜欢动手修东西,锔瓷技术也是自学而成。对于修复物件,柴桂宁认为技法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了解物件和其主人之间的故事、情感,以及尊重时间留下的痕迹。这就需要修复者了解心理、力学、化学、艺术等方面的知识。

图为图为西安锔瓷手艺人柴桂宁正在修复器物

“如果懂了这些,那么你再通过手工各种技法、工序,修出来的这个东西可能更贴切它原本的气质,不会那么突兀。”柴桂宁认为,能让器物既产生新的元素,同时又不改变总体的架构,达到“修旧如旧”的效果,这才是最好的状态。

随着年龄渐长,柴桂宁的精力也大不如前。这些年,柴桂宁办起了培训班,传授锔瓷技法。一万多元的学费有些昂贵,但却是“终身制”,学生想学东西可以随时来。与传统技艺“口传心授”的教学方式不同,柴桂宁在教技法的过程中,更看重理论知识的普及。锔瓷修复所涉及的温度、膨胀系数等是他教学的重点。

“很多老师傅会做但是不会说,徒弟要学会技术只能靠反复模仿和悟性。柴老师的课就比较直观,所有工序都有理论支撑,学起来比较快。”现场一名学员表示,这种类似于大学课程的教学方式,显然更适合年轻人。

柴桂宁称,无论是用“补灯泡”吸引眼球,还是开设培训班,他的目的都是为了让更多人了解、接触锔瓷技艺,从而让这种传统技艺与时俱进,传承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