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书沁回头，感激地看了齐正越一眼，摇头站好。
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程昱渊的手已经几乎快碰到安书沁，在看到齐正越也去扶她后，停顿片刻然后面无表情收回。
“李总的事情我已经报警了，警察会给你们答案。至于齐少，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他帮了我。”安书沁说着，看向程昱渊。
程昱渊面色极冷，看着安书沁的眼神没有任何波澜。这眼神让安书沁心里一惊。
他生气了。
程昱渊生气的时候总是一言不发，这是从他少年时代时就养成的习惯。只用一双眼睛看着她，直到她低头服软。
从来都是这样。
为什么，为什么他从不道歉，以前的安书沁从来不明白，但是现在她懂了。
——因为他从头到尾，都觉得他们安家欠他！
他从头到尾，都没有爱过她。
“安书沁……”程昱渊嘴唇微动，吐出最伤人的话，“第一次见面？以身相许？”
“不……”
“不是这样的，程总。”
一道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林萌睁大眼睛，似是畏惧地看向安书沁：“小安她，她说她和李总私交不错，她能自己搞定这个单子，让我们先走。”
安书沁的话刚出口就被打断，林萌还在继续说。
“我们本来也不相信，但是看小安和李总相处很亲密的样子……”
林萌的欲言又止恰到好处，让人浮想联翩。
程氏一向自由，只要职员能力过硬，其他并不做过多要求。面对林萌这种有手段的，他也一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不代表这是对的。
靠手段上位，无论在哪家公司都是严重的德行问题，更有甚者会直接封杀。
安书沁怎么会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再看向程昱渊，对上男人漆黑冷漠的眼，仿佛淬了冰。
心底密密麻麻的刺痛涌上来。
别人不知道，可是他不可能不知道。
他清楚啊，他应该清楚她的为人啊。
“我没有做，”安书沁极力辩解，可此时，无论何种辩解都显得苍白，“你信我。”
“信你什么？”程昱渊冷漠的唇里吐出几个字，“以、身、相、许？”
安书沁瞬间脸色苍白。
以身相许四个字带着莫大的侮辱，深深扎进她心里。男人的冷漠脸仿佛在嗤笑她，为了钱，你不是已经让我睡了五年，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的确。
安书沁垂下眼睛，自嘲一笑。
在他眼里，她大概就是为了什么东西会不择手段牺牲自己的吧。
她也确实是这样。
不然这五年的自如其辱，又怎么解释呢？
周围的空气忽然静下来，安书沁和程昱渊之间涌动着情绪，外人根本插不进去。
说出刚才那句话时，程昱渊的视线一直在她身上。
她脸色苍白，不知是失血过多还是什么。齐正越站在她身后，一副保护者的姿态。
齐正越算什么保护者？
程昱渊嘴唇紧抿，忽然抓住她的手腕。安书沁没有防备，栽进他的怀里。
怀抱冰冷，不同于齐正越的温暖清香。撞得安书沁骨头生疼。
原本已经包扎好的蝴蝶结又再度被血浸湿。
程昱渊拉着她，不由分说往外走。
“程昱渊！”齐正越一愣，不满地看向他。
程昱渊神情阴郁，目光犀利，“齐少，奉劝你一句，少管闲事。”
齐正越挑眉看着他，他在美国时久闻程总雷厉风行，杀伐果断，出了名的冷漠，没想到对一个公司的小职员这么上心。
不过……程昱渊不是安家的养子么？他们关系应该不至于这样差……或者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齐正越好奇得很，扫了一眼安书沁，发现她面色苍白。
“喂！”齐正越冲着安书沁喊，“我等你的以身相许！”
轰！
安书沁一怔，抬头看见齐正越正朝她笑。
连齐正越自己都没发现，她抬头看他的时候，他的心情好到爆。
勾起唇角，齐正越似笑非笑地看着程昱渊：“程总，我对你们公司这位安小姐一见钟情，你不会干涉员工的私人感情生活吧？”
这句话一出，宛如一个炸弹在心中炸响。
“是么？”程昱渊笑容很冷，冷得安书沁微微颤抖。
不由分说的，程昱渊一把揽住安书沁的腰，强迫她跟上自己的步伐，很快就消失在楼梯口的走廊上。
齐正越追了几步，追到电梯口，程昱渊直接动用特权启动了电梯。
齐正越没追上，低声骂了句“shit”。
一旁林萌见状，心道机会来了，凑上去跟齐正越说话。
“齐少，要小安以身相许的人可太多了，你可得排队哦。”林萌掩唇笑道，“小安在我们公司可是很受欢迎的，总裁也很头疼呢。”
“你是谁？”齐正越正在气头上，听见一个曼妙的声音。转身看见林萌扭着纤腰，胸前事业线一览无遗。
不得不说，林萌的身材不错，还懂得打扮自己，突出优势。
这一点上，比安书沁强多了。
林萌刚说完，齐正越俯下身，在她耳边低语。
“那你呢？你受不受欢迎？”
众所周知，齐家的少爷风流倜傥，喜好在万花丛中过，如果能套住他，就是套住了整个齐氏家族。
林萌心动，立刻拉近二人的距离。软糯的曲线紧贴着齐正越。
“齐少想知道的话，我们可以聊聊啊。”林萌嘤咛着，把一张名片放进齐正越的胸前口袋。
齐正越勾起唇角，一把揽住她纤细的腰肢，林萌嘤咛一声，勾住他的脖子。
……
电梯在一楼停下。门一开，冷漠俊雅的男人朝外走，他的下颌如刀削般冷漠，虽然身形颀长，但无人敢上前搭讪。
他的怀里护着一个娇小的女人。
门外一辆保时捷正在等候，酒店的经理急匆匆地出门道：“程总，您定的包厢……”
“取消。”程昱渊没有回头，淡淡道，“钱从我的户头划。”
酒店经理点头哈腰之际，程昱渊已经带着怀里的女人上了那辆保时捷。
一上车，蒋奈就察觉到气氛不对劲，只听见身后传来一句淡淡的听不出喜怒的“去医院”。
保时捷如同一道流云，悄无声息地涌入车流中。
安书沁被架着坐在他的腿上，小脸通红，“你放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