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圣天
2021年10月16日，“郑圣天——我本来是要去墨西哥的”于北京长征空间揭幕。作为“长征计划”的最新行动，以中国当代艺术的重要先驱者郑圣天八十多年来的人生经验与艺术生涯为研究对象进行呈现。以下是“凤凰艺术”带来的现场报道。
从走进位于长征空间的展厅开始开始，展览似乎就在告诉观者这不仅是一个简单的个人回顾展：一个开放式的故事叙述（story-telling）形式的题目使得它叙事性更强，三条线索、四个空间的设置更是让展览显现了文学性的色彩。
“我本来是要去墨西哥的”
——郑圣天为什么要去墨西哥？
他最后去了哪里？
他后来去过墨西哥吗？
从题目说起
▲ “郑圣天——我本来是要去墨西哥的”展览现场，2021，长征空间，北京。图片由长征计划提供
步入展厅，一堵明黄色的墙上写着展览的标题：“郑圣天——我本来是要去墨西哥的”。墙体的颜色就像墨西哥这个国家所给人留下的印象一样热烈，而郑圣天也显然与这个国家发生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展览现场，左一：长征计划发起人卢杰，右：墨西哥大使夫妇
与印着标题的第一堵墙遥遥相对的是郑圣天近年与孙景波等艺术家合作的壁画《风起扶桑》。这件作品在形式上是墨西哥绘画艺术代表性的壁画，画的内容是以中国和墨西哥的艺术交流为背景。从1930年代鲁迅首次通过迭戈·里维拉（Diego Rivera）的《贫人之夜》将墨西哥壁画介绍到中国，到米盖尔·珂佛罗皮斯（Miguel Covarrubias）作为首位到访中国的墨西哥艺术家与夫人在中国访问，再到1956年“墨西哥壁画三杰之一”西盖罗斯访华……在一切与墨西哥相关的事物中，或许除了 Taco 外，便是其热烈的壁画了。
▲壁画《风起扶桑》由郑圣天和孙景波创作，董卓与马鑫协助。此作于2017年在加州巴萨迪那南加大亚太博物馆（USC Pacific Asia Museum）的“风起扶桑：二十世纪的墨西哥与中国”(Winds from Fusang: Mexico and China in the Twentieth Century)首展，由郑圣天与喻瑜联合策划，2018年巡回至墨西哥城里维拉壁画博物馆（Museo Mural Diego Rivera）。
这些人物和他们所代表的墨西哥艺术影响了当时中国的青年人，让他们关注到墨西哥壁画、版画，也让当时处于同一阵营的中国看到了除了苏联一派现实主义艺术的一种新可能：丰富的表现方法，强烈的风格……而郑圣天显然就是其中的一个。
正如他后来说的，“西方现代主义和革命现实主义……这两大潮流之间还存在另类的艺术趋势和实践，它们既不能被划入官方提倡的革命现实主义，也不完全等同于西方的现代主义或当代艺术”。于是，他“本来是要去墨西哥的”。
四个空间
围绕着展厅四周的主要是郑圣天从50年代到80年代的作品。“西湖学子”和“家在草原”讲述的是他的学生时代，前者是他最早期存留下来的一些作品，后者则是他60年代在内蒙古采风的作品。内蒙古没有墨西哥那么遥远，但也算是远方，郑圣天在那里画草原的画，吹草原的风。
▲ “郑圣天——我本来是要去墨西哥的”展览现场，2021，长征空间，北京。图片由长征计划提供
▲郑圣天，《放羊》，1963，纸板水粉，77 ×52cm，图片由艺术家提供
▲郑圣天，《采茶女》，1970年代，布面油画，72 ×50cm，图片由艺术家提供
进入“人间正道是沧桑”，便进入了艺术家在70年代的创作。“我本来是要去墨西哥的”和“八十年代”是属于郑圣天的80年代，他被公派出国，不过因为语言问题他去的并不是墨西哥，而是美国。在美国的他没有忘记他“本来是要去墨西哥的”，期间多次前往墨西哥，也留下了诸多作品。
▲郑圣天，《街头乐队》，1982，布面油画，80 ×113cm，图片由艺术家提供
最后作为中国公派出去的艺术家，他又回到了中国。从浙江、内蒙古到美国、墨西哥，再回到中国，观众走过这四个空间，似乎也会更理解展览对郑圣天个人创作史的取样如何展现了其背后的时空变换。
三条线索
至此，墨西哥之于郑圣天的意义已然于无数处显现。于是，这场展览最重要的叙事线索便也是中墨艺术的交流。展览以“广场”为主体意象，展厅的中央就是广场，放置着郑圣天针对20世纪中国和墨西哥的艺术交流所做的研究和搜集的文献。
▲ “郑圣天——我本来是要去墨西哥的”展览现场，2021，长征空间，北京。图片由长征计划提供
围绕着广场的是他的60余件绘画创作，这也是展览的另一条叙事线索，也就是郑圣天的创作实践。最后一条线索则是郑圣天的个人史，以与印着标题的第一堵墙对应，是另外两堵被漆成明黄色的墙，上面是郑圣天创作的一系列肖像画，其中有和他有过实际接触的人，比如他的恩师董希文；也有他没见过但对他有深厚影响的人，比如法国印象派画家高更。
▲郑圣天，《董希文》，2011，布面油画，41 ×41cm，图片由艺术家提供
▲郑圣天，《博巴》，2011，布面油画，41 ×41cm，图片由艺术家提供
▲ 郑圣天，《西盖罗斯》，2008，布面油画，41 ×41cm，图片由艺术家提供
▲郑圣天，《赵无极》，2017，布面油画，41 ×41cm，图片由艺术家提供
可以说，展览讲述了郑圣天的个人经历，陈述了他的个人创作历史，也展示了中墨艺术交流的历史。但最重要的事，这场展览将个人与艺术融入进时代之中，任观众在其中穿梭、感受着它们彼此之间的花火。
▲ “郑圣天——我本来是要去墨西哥的”展览现场，2021，长征空间，北京。图片由长征计划提供
关于“长征”
但显然，墨西哥并不只指代墨西哥，它象征着远方，象征着更多的可能。正如长征计划的这一部分也不止关于郑圣天个人，它更像是一段艺术家在历史上的“长征”。
2009年，郑圣天曾上线了一个名为“圣天作业”的网站，“圣天作业”也是他对自己的人生历程和艺术生涯的双重命名，它的实体是一个文献资料库，将他个人走过的时代记忆开放出来成为一个公共资源。2015年，长征计划和中国美术学院当代艺术与思想研究所开始着手研究“圣天作业”的材料，将郑圣天的艺术经历作为个案，尝试以个体艺术生命与经验重新丈量中国20世纪艺术史叙述。
▲ “郑圣天——我本来是要去墨西哥的”展览现场，2021，长征空间，北京。图片由长征计划提供
六年的研究带来“给‘圣天作业’的一份提案”——向郑圣天和我们自己，向艺术界以及超越艺术的世界，发出一个提案，它是一个策展写作，也是一个策展行动。而在某种程度上，这也是郑圣天的个人史与个人创作体现出的时代上的意义。
▲“郑圣天——我本来是要去墨西哥的”展览开幕现场，2021，长征空间，北京。摄影：张怡雯。图片由长征计划提供
关于艺术家
郑圣天，艺术家、学者、策展人，英文学刊《Yishu：Journal of Contemporary Chinese Art》（典藏国际版）创办人之一及总策划、兼任温哥华美术馆亚洲馆总监、美国亚洲艺术文献库理事和西蒙菲沙大学特约研究员。1980年代曾任浙江美术学院油画系主任兼外办主任、美国明尼苏达大学和圣地亚哥州立大学客座教授。1990年移居加拿大后曾任温哥华华人艺术家协会会长、梁洁华艺术基金会秘书长和温哥华当代亚洲艺术中心创会理事。策划过《上海摩登》、《艺术与中国革命》、《风起扶桑》等重要展览以及上海、温哥华双年展等。论著也频繁在国内外发表出版。中国美院出版社于2013年出版了四卷《郑胜天艺文选》。自1960年代以来他的作品曾在中国、美国、加拿大与俄国展出。2013年被加拿大艾米莉·卡美术与设计大学授予荣誉博士称号。
展览信息
郑圣天——我本来是要去墨西哥的
艺术家：郑圣天
开幕时间：2021年10月16日
地点：长征空间，北京
（凤凰艺术 北京报道 撰文/吴玉菡责编/db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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