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的这种“魔性”,比当时纽约、伦敦、巴黎、东京等世界级大都市的任何一个更具激进的色彩,可以称得上是过激了一些。现在,人们把20世纪前半叶的某个时期的上海,形容为“冒险家的乐园”、“欢乐之都”、“东方的巴黎”,给它戴上各式各样梦幻般的绰号,称之为能使所有人实现其梦想与欲望的地方,是一个“世界上备受人注目”的城市。

——波特著,土方定一、桥本八男译《上海史》

那个男人被上海了

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很多人可能都摸不着头脑。其实,这句话是从英语哪里过来的,意思是说,那个男人被拐骗到船上当了下等的水手。翻开词典,Shanghai这一词条下,除了解释为中国的一个港口城市外,在当做动词使用时,确实解释为:为了使某人充当水手,先将其灌醉,再拐到船上胁迫其就范。

一个城市的名称被当作动词来使用,在世界上是绝无仅有的。也许,这一事实比其他任何事实更能说明曾经被冠以“魔都”之名的上海的“魔性”。

一月还在考试中,好友提议结束后去上海旅行几天,正困于专业课的我找到了一丝可以期盼的事情,于是就有了这次年关前的“魔都”漫游。我将以一个“局外人”的视角,通过自己在上海的体验,加以历史文化资料的论述。通过当下与过去的历史交织、个人体验与历史进程,建构和感受魔都的“魔性”。这大概算是一份特别的游记吧。

“摩登”到来

第一次世界大战以后,上海一面旁观着以欧洲为中心的世界经济不景气,一面快速发展轻工业和贸易,成为与纽约、伦敦、巴黎齐名的世界级大都市。无疑,19世纪后半叶以来,上海作为半殖民地都市,其自身的积累为此打下了基础,而战争期间美国和日本资本的大量投入以及民族资本的勃兴也为此作出了巨大贡献。这些国内外新资本的急增,大大加快了原已相当进步的都市近代化,在短时期内使都市的面貌为之一变,使上海进入了“摩登”与“大众”的时代。

摩登都市上海的出现,大约起始于20世纪20年代。例如,被视为摩登上海的象征的旧汇丰银行、沙逊大厦、百老汇大厦等排列于外滩的一系列新古典主义艺术装饰样式的建筑差不多就是在这个时期建造的。此外,象征着大上海繁荣的南京路摩天大楼群也大体上在20年代初现轮廓。

上海老城区的街头,能让人感觉到强烈的历史与空间感,是一种于往昔韶华与摩登都市间建立的联系。

入夜后的魔都更为迷人

两个异质空间的相互交织——“魔性”凸显

上海在20世纪20年代被日本作家首次称为“魔都”。但被称作“魔都”的上海绝非在20世纪以后才开始显现出“魔性”,它的起源可远溯到19世纪70年代。

然而,十二分地衬托了上海这种华丽的“近代”的外滩,在另一方面却屡被称作“伪装的大门”。也就是说,这里所凸显的“近代”,就其实只不过是上海的外表“装饰”,在其内部展现的“华洋杂居”的混沌现实,才是上海真正的“内容”。的确,制造出上海“魔性”的,就是这个“杂糅”的“内部空间”。

我们今天指的上海,实际是被分割成两个性质完全不同的“异质空间”,一个是以旧上海县城为中心的拥有700年历史的传统空间,另一个则是以所谓的“租界”为中心的仅有150年历史的近代空间。在“租界”这个近代化的空间内,涌入了大量的传统的生活娱乐设施。除烟馆外,原本属于“县城”的茶馆和妓院,脱离了原来传统的规范,开始涌入“租界”这个近代系统之内,获得了新的生命力。于是,“租界”的资本主义均一性经常面临着被破坏的危机。反过来,“租界”的各种“事物”,除了这些不停追求“新奇”的娱乐空间外,几乎找不到“挣脱”自己原来秩序的突破口。

由此意义上,正是这两者的“交叉”,才是上海之所以为上海的背景,也是造成这个“魔都”特性的一大原因。

在现代化的今天,魔都在文化艺术方面带给我最直观的感受便是无处不在的艺术馆、博物馆,以及各种艺术文化展览;随处可见的咖啡小馆,文艺花店(感觉上海的独立花店特别多)

这次正好赶上在 Parada 荣宅最后一周展出的 李青《后窗》

李青《后窗》个展,灵感源于同名电影《后窗》,体现了希区柯克式的概念,聚焦外部世界的演变,审视我们的生活方式。

《迷窗》系列作品描绘的建筑物主要取自于上海殖民时期到社会主义初期和社会转型后期的建筑。其推崇的概念是在特定区域内用新的结构来代替旧的结构,一种类似于城市更新的进程。因此,该系列作品凸显城市空间的再分配,以及文化与上海革新的关系。

《迷窗》系列非常符合我的审美风格,也符合我对“魔都”的感觉。

SCOP 上海摄影艺术中心

参观了正在展出的中英十四名摄影师联展

在阅览室戴着白手套,翻看画册、原版书籍,应该算是很长时间以来难有的专注时刻。这种略显肃穆的仪式感,翻阅纸张的触感,是日常中面对电子屏幕的碎片阅读根本无法体会的。

很难想象,竟然能在上海这座节奏“急躁”的都市中,寻找到一片如此清静,与一些有着共通语言的陌生人分享这一份安宁。

恰逢SCOP五周年,购票时送了一张免票券,希望我可以用上它。

出了SCOP门,对面就是西岸美术馆

绍兴路,老洋房下的精致花店

衡山路,衡山和集,杂志爱好者天堂

安福路,某服装品牌新开的店面,巨多人排队,加网红团队在拍视频

安福路与武康路的路口,艺术馆、咖啡馆面包店汇集,随处可见约拍。

尾声

恐怕没有比“魔都”更适合的词汇来概括1920年代的上海了。这里是国际大都市,连接中国与世界的重要枢纽,拥有中西方文明冲突融合所造就的“魔性”,堪称近代中国高度度浓缩和真实写照。将近一百年过去了,具有标识意义的“魔都”已经悄然成为了上海的代名词,拥有全新和丰富的内涵。

可对于像我一样的每个普通人来说,魔都的魔性体现在生活的微小瞬间,可能是:

陆家嘴的“层层高塔”与市井民居的交相辉映;

早上在楼下的全家便利店简单对付,而中午坐在外滩米其林一星餐厅享用午餐;

端着星巴克,为避雨走进一家中国传统书画类书店,却在角落发现了“知日”日本文化系列出版物全集;

徘徊于九江路,抬头发现“东方明珠”在云雾中若隐若现;

特斯拉行驶在外滩的古老街头;

上午坐着有线电车,傍晚又搭乘磁悬浮赶赴浦东机场;

魔都的魔在于其多种文化交融而包容一切,是每个拥有不同理想的个人都能发现无限可能性的,充满都市神话、传说和梦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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