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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某媒体报道,内地一位鉴赏专家称他在台湾一饭店卫生间发现一幅明代大家王宠的书法真迹,估计市值至少1万美元,感慨饭店竟把名家真迹放在男厕。并称:“可用学术声誉担保,一定是真迹。”事隔两天,台湾故宫博物院出来澄清说真迹原作现保存在台湾故宫库房内,并未流失民间,饭店挂的只是一件印刷品……今天我们不对这位专家的鉴定水平做评价,但这则新闻似乎在告诉我们:书画高仿真印刷品在高科技的支持下确已达到以假乱真的程度。
说到书画高仿真印刷或说印刷作伪,其实算不上新鲜事,追溯到20世纪50年代初中期,北京荣宝斋就专门组建有将水印木刻付诸于名家书画复制的研究班子,当时复制的成品在不少收藏爱好者眼中已较逼真。当前,随着印刷技术的提高,尤其是高科技工具设备与手段被运用到书画仿真印刷后,那些“印”出的书画成品,可以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接近于名家真迹。不仅如此,同属于印刷作伪性质的书画赝制还有着“全部印刷”、“局部印刷”和“印刷后添墨”三种不同的具体操作手段,本文先揭示最常见的“全部印刷”造假法。
“全部印刷”相对比较容易理解,造假者瞄上名家的真迹作品作母本后,全部以印刷的方式将其仿制出来。此作伪手法性质上就是印刷,但为何现在会让普通人甚至于一些专家感到“始料不及”呢?这是因为以往我们所见过的老的印刷伪品,无论是“水印木刻”还是“珂罗版”,最大的仿造差距往往是墨色深浅层次变化的欠自然、笔线过于单薄及墨块的灵活度、韵味失缺等等,成品尺幅稍大的或笔线粗阔的书画尤其明显。而新的印刷伪品大大改良了“印刷通病”:它既能在一定程度上再现书画作品一般性浓淡墨色的不同层次变化,还能将名家书画中点线与墨块所具有的厚实与节奏感仿到六七成以上的接近。还有,实施该作伪手法,选用母本还存在一个“配型”的问题。对于那些尺幅小、笔线偏于细密、墨色变化少的书法与画面章法相对简捷与敷色单调类型的国画作品,相对最适用于作此种假。
款署“潘天寿”的图(1)指墨画疑伪成品入拍于南方某拍卖行2004年冬季拍卖会,成品上方还配有一位著名鉴定家题写作的“潘天寿大师指墨”的诗堂。此画尺幅不大,章法相对较简捷,题款也仅有“寿指墨”三个字,画的只有寥寥几笔的指墨画山水内容的点线与块面,敷着浅淡的赭石色彩。仅看画面,该图的笔墨气息似乎不算疲弱,漏洞也并不多。但要是它面对着对潘天寿艺术较熟悉的人就难混过去了。由于其原作母本曾被编录进多种版本的潘天寿的作品集册,见图(2);加上该画家作品存世量较少,不少鉴藏者对潘极其有限的作品及其出处往往印象深刻,故相对较容易发现这类印刷伪品的庐山真面目。这或许是此成品造假者在作伪操作以外的一个“疏忽”,不过图(1)确实具有前所未有的逼真效果。
那么读者要问了,能让专家很真诚的用学术名誉担保,说明印刷品确实逼真到了高于鉴定家眼力的程度,那到底该如何辨识呢?是的,只有“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才不会让赝品蒙蔽了自己的眼睛。因此,辨识“全部印刷”的伪作,鉴定者要对以下这几点引起注意:一是印刷与手工操作无论如何在笔墨的质感上还是有差距的,所以鉴定者对被鉴定物的笔墨特点与质量应进行仔细观察,反应一敏感,就容易找到“突破口”;二是“全部印刷”与“绝对克隆”是个交叉的概念,即若是伪品它必定有一对一的母本,因此查阅资源有时会使辨伪工作显得快捷起来,尤其是作品存世量不多的那些名家;三是因印刷成品的特性,这类成品一般都不止于一件或二件,像上述的图(1),在较短的时间里就先后有“多胞胎”各出现于不同的拍卖行,凡阅历丰富、视野开阔的鉴定者将更容易发现疑点;四是基于“全部印刷”的伪成品具有外观极端接近于某母本原作的特点(一般非专业鉴定家难于看出二者的表面差异),所以有些拍卖行会对这类成品做诸如“该作品曾出版于某画册或书籍”之类的文字注释,其实质是鱼目混珠,应引起我们的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