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萨特作品《划船的伙伴》

在印象派画家中,有两位女性受到后人的推崇,她们便是卡萨特和莫里索。卡萨特出生在美国,身上流淌着法国人的血液,这也是卡萨特后来长期定居法国的缘由。在卡萨特的画作中,我们既可以看到印象派色彩的绚丽与自然的光色,又能感受到她固守传统的执着,甚至到了呆板的地步。她一生画了很多以儿童和母亲为题材的作品,很少有男人的身影,即便有也是她最亲近的人,如她的哥哥等。随着阅读的增多与深入,我发现卡萨特内心世界中的母性的爱一直照亮她的人生路。

千寻万觅,终有例外,这便是布面油画《划船的伙伴》。卡萨特把这个男人放在视野的最前面,露出浓黑的背影,占据整个画面的三分之一,巧妙的是,他并没有冲淡主题,因为画家选择的角度让这个少有的男人处在画面的右边,画面的中心是抱在妇女膝上的孩子。这幅画中三个人的眼神,母亲和孩子近于好奇的凝视,让画面充满生机和希望,特别是孩子的眼神清澈如同湖水。男人冷峻、刚毅的目光,显得执着,那只看不见的手,正在掌控着小船的方向,而男人的左手臂和船桨构成的直角指向孩子。除了黑色以外的温和色调,尤其是温暖的船底和右边露出的柔和,令人想起和煦的阳光——晒太阳的那种幸福感受。

不得不提及《蓝色沙发上的小女孩》。它给人以近乎梦幻般的感觉,应该是卡萨特的代表作品之一,作于1878年。这幅画的背后却充满着执着的故事。卡萨特在给朋友的一封信中说:“画上的女孩是德加先生一位朋友的孩子。本来我只画了沙发中的孩子,德加发现这幅画不错,就劝我放上背景,他甚至亲自帮我修改。我把这幅画送到1878年的展览会,但被拒绝了……我感到很气愤。”据说德加在蓝色沙发上添加了一只熟睡、可爱的小狗。这条小狗正好与小女孩对面,形成强烈对比。让构图变得匀称,画面变得温馨而富有情趣;深色的小狗与浅色的小女孩,在色调上也取得了平衡与照应;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小女孩腰上盖的深色花巾,与左边小狗的色调一致,使整个画面在动荡中渐趋平静。

卡萨特的一生,德加对她的影响最大。她追随德加终生不渝。德加对卡萨特也是赞赏有加。在第8届印象派画展中,德加看到卡萨特《梳头的女孩》时,情不自禁地赞叹道:“素描真棒,格调真高啊!”。无论是选材、构图,还是梳头的女孩所表现的随意性都深深地烙有德加印痕。卡萨特虽然终身未嫁,但心里却充满着对孩子的热爱与向往。